1、關於詩的背景有幾種說法,其中以姚際恒“此實乃《春秋·宣公十二年》‘宋師伐陳,衛人救陳’而被晉所伐之事”較為可信。也就是說,主人公是一位久戍不歸的衛國征夫,他痛恨戰爭,渴望回歸傢鄉,可殘酷的現實生生撕碎瞭他的念想,他非但不能回傢還不得不隨公孫文仲(即詩中的孫子仲)向南出發去救陳國。當時,衛國剛經歷瞭戰爭,國勢衰微,幾乎到瞭滅亡的邊緣。在這種情形下,還要出兵救陳國,其國人的怨戰情緒必定十分強烈。
2、詩一開始就籠罩在緊張的戰爭氛圍中——“擊鼓其鏜,踴躍用兵”。有的人在為戰爭而操練,有的在挖土修城,唯獨“我”離開國傢,“從孫子仲,平陳與宋”,如果此行很快就能返傢,也許詩人不會這麼“憂心”,“不我以歸”(即不讓我回傢)才是作者憤懣的原因所在。
3、到瞭第三節,情況變得更加糟糕。“爰居爰處?爰喪其馬?”詩人征途中找不到住的地方,而他所騎的馬又跑丟瞭,到哪裡能找到它呢?它都已經消失在森林中瞭。絕望之下,詩人想到瞭當初與戰友的盟約——“死生契闊,與子成說。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”,我們一起立下誓言,無論生死離合,我們都要手牽著手,共赴戰場。這幾句戰友之間共勉的話語,鏗鏘有力,充滿凝聚力,也體現瞭作為個體的人所應該具備的團結互助意識。
4、最後一節,情緒又降到最低,詩人認識到瞭悲慘的現實——“於嗟闊兮,不我活兮。於嗟洵兮,不我信兮”,我們相距太遙遠瞭,很難有機會重逢;我們分別瞭太久,當初的誓言很難堅守下去瞭。“闊”是空間上的阻隔,“洵”是時間上的阻隔,雙重的阻隔再一次將作者逼到絕境,同時也有力地揭示出對戰爭的痛恨厭惡之情。
5、關於最後兩節,很多人更偏向於“親情愛情”的主題。也就是說,詩人在絕望中回憶起當年與妻子執手泣別的情形,他對她說,無論生死離合,我與你都說好瞭,此生牽著你的手,與你共白頭。可是,如今我們相隔萬裡難以再見,這麼多年過去瞭,那個誓言我恐怕堅守不瞭瞭。這兩節反映瞭夫妻間深沉、堅貞的愛情,然而,此種感情最終被戰爭消磨殆盡,這樣就更深刻地揭示出“厭戰”的主題。